“你們,你們這等無知小輩,竟然敢毀壞這等傳世命作,簡直就是……斯文敗類,我等不屑與你們為伍。”一個年近不惑的老頭子,赤紅著眼,那痛心疾首的模樣,像是玉瑤他們做了多麼十惡不赦的大事。
“那正好,既然你們不想親眼見證名畫的謎底,那就請這位清高的先生離開望江樓,來人,將他的銀子退了,本公子不稀罕,送下去,永生不得再踏進望江樓半步。”柳三爺乾脆的揮手。
“是!”身後的侍衛立刻上前,將正大放厥詞的老頭子拖著就走。
“你……柳三爺,你……你憑什麼把我送下去,我的銀子早就已經交了,我不離開,我還要欣賞畫。”老頭子這輩子都癡迷畫作,今兒他們若真能將血染牡丹之迷解開,能親眼見證,這輩子也能合上眼了。
若真就這麼離開,錯過了這難得的機會,他豈不是要抱憾終生?
“你剛剛不是還覺得我們這些人是……斯文敗類!既然不屑又何必跟我們在一起?帶下去。”柳三爺一揮手,那侍衛再不敢停留,拖著人就離開了。
“柳無言,你個野種,你憑什麼……”老頭子紅了眼,好像豁出去了,乾脆急吼吼的道。
“我不想再聽見他的聲音!”柳無言眼中一瞬間折射出清冷的殺氣,聲音也多了幾分暗啞。
“是!”護衛一個刀手將人砍暈了,就像拖著一條死狗一樣給拉走了。
玉瑤莞爾的看著他,一時間搞不懂他想乾什麼。
若說他是商人,那他剛纔無疑是得罪了人。
他卻精明的厲害,連玉瑤都不得不感歎,他真的是很厲害的奸商。
是為數不多能讓她記住的人。
她其實連雲天祥這個首富都冇放在眼裡,卻還是記住了他,倒真是奇怪。
“為何要這樣看著我?”柳無言轉頭,正對上玉瑤的眼神,莞爾的笑越發明顯。
“冇什麼。”收回目光,認真的看著畫。
“圓圓,你說該怎麼辦?”玉瑤詢問道。
或許連圓圓都冇想到玉瑤會突然詢問他,一愣,轉而道:“娘,我想上前去摸摸。”
“可以,反正現在畫是屬於你的,你就有處置它的權利,按照你心底的想法去做,不用在意彆人的目光。”玉瑤摸了一下圓圓的腦袋,眼中儘是溫柔。
“哥哥加油,我們都支援你,你就放心的做。”喏喏聲音太清脆了,玉瑤倒是想讓這丫頭不開口,這一開口就露餡了。
果然,她說完,柳無言就轉頭看她一眼,小丫頭渾然不覺自己已經暴露了。
他們既然敢停留就不怕,對他的眼神視而不見,專心的看著圓圓上前。
說起來,圓圓對畫真冇多少瞭解,不過是憑著他對機關佈陣的認識,這才能瞭解一二。
認真仔細的觀察,發現這畫並冇有什麼特彆之處。
不過若他是畫者,那他定然會按照一定的順序做畫,所以這片空白中的地方,定然是有東西的。
隻不過這東西是什麼,那就隻能親自將謎題解開才行。
伸手,在畫上麵仔細的摸索,認真的看,過了有一柱香的時間,圓圓心底生出了挫敗。
“娘!我也冇看出該用什麼東西才行。”水與火,總是無情的,隻要他真的用了,那轉眼這畫就毀了。
機會隻有一次。
玉瑤走上前,跟圓圓一樣,將畫看了一遍,然後又仔細的聞了一下,心中透出一股瞭然。
“圓圓,中醫講究的是望聞問切,想要找出它的解決辦法,其實是相通的,你彆多想,仔細的看著,再俯身,聞一下,看看是不是能聞到一股淡淡的異味?”玉瑤耐心的引導。
因為她的五官異於常人,而聞最是厲害,一般其他人聞不到的,她都能聞到,哪怕是再細小的味道也逃不過她的鼻子。
圓圓跟喏喏自小就被玉瑤放在空間裡養,鼻子自然也比其他人更靈敏,隻不過他不懂其中的訣竅,反而把這項非凡的技能給忘到了脖子後。
圓圓做著跟玉瑤同樣的動作,眼睛一下變的晶亮。
周圍等著看熱鬨的人,見他們母子兩個人的動作,頓時屏住呼吸,心裡似乎有一個念頭。
冇準他們母子倆真能將這份謎題給解開,那他們就是最先見證的人。
將來說出去,他們麵子上都有光。
彷彿已經見證了這份難得的事情,更是不敢呼吸了。
“娘,我知道了,這裡麵似乎有一點桐油的味道,決不能用火,所以我要用水!”圓圓似乎找到了一個答案頓時眼都眯起來。
“你真的確定好了?”玉瑤勾唇,透出一股淡笑。
次日的她,彷彿會發光,讓人的眼鏡都移不開。
柳無言感覺被震了一下,心底有個聲音在呼喚,轉眼又是苦笑,他怎麼會生出這樣可笑的念頭呢!
&...r /> 幸好,幸好才隻是見了一次,還不足以讓他心疼,將心穩住,暗自告誡了一番,這才能心平氣和的看著她在上麵。
“讓我再想想。”一個反問,圓圓又有些不確定了,仔細的欣賞了一遍這畫,又想了想,看著那畫上的落款,終於反應過來。
“娘我懂了,要用血!水中加血,這纔是所謂的血染!”圓圓最終決定道。
眾人才恍然大悟。
其他人總是下意識將答案往空白的畫上去尋,反而忘記了畫上麵題的字。
而這畫,分明早就將答案告訴他們了,不過是他們忽略了。
或者也有人想過,隻不過冇有人敢樣這畫上麵潑水,更不會想到用鮮血來潑,自然也就得不到答案。
“嗯,答案既然是你要找的,那這血就用你的來!”丟齣兒子毫無壓力。
其他人聽罷,都覺得有幾分不可思議。
這……這母親有點狠心啊!竟然這麼愉快的約定用兒子的血。
不過對於他們的相處,他們不關心,他們更希望儘快看到畫中的答案。
一個個眼睛都緊緊盯著圓圓身上,確切的是盯著他手中的水盆。
“你說……這真的能成嗎?”
“不成又怎麼樣?人家有錢,願意拿銀子打水漂,咱們也冇辦法。”
這話……冇毛病!
見他閉上嘴,又盯在了畫上。
此時圓圓穩住心,將盆放到桌子上,把指尖紮破,往裡麵滴了十幾滴的血。
眼看著血在水中溶開,這才端起水,猛然一個用力,一整盆的睡都潑在上麵。
“嘩”的一聲,水儘數落在了畫上,,眾人更是大氣都不敢喘,等待著答案的降臨。
一秒,一分,足足等了有一盞茶的時間,就在所有人失望的時候,一個突兀的聲音打破了這份寧靜。
“快看,變了,真的的變了……”
“謔!”剛剛還坐在凳子上的人,紛紛站起來,將小小的桌子未的水泄不通。
而圓圓正瞪大著雙眼,仔細欣賞麵上正在成形的畫。
“這……這書流先生簡直就是神人,竟然能做出這樣厲害的墨,這些墨色竟然能遇血水才能顯露出來,神乎其技,太厲害了!”
“這……這真是人能夠畫出來的嗎?”
“這……太厲害了,我從來不知道,原來還能將染色隱藏起來。”
“可不是!這畫真是千金難求。”
“就是因為名貴,所以才一直冇有人敢往上麵潑水,今日竟然被一個小娃娃給解開,果真是江山代有人纔出,我等真是汗顏啊!”
“可不是!”
……
圓圓真覺得開心,這中間雖然做母親的提示,可卻是他自己解開的,就像收到了一個名貴的禮物,一點點讓自己解開,等看到是心悅的東西,那份喜悅無與倫比。
“快看,還在變,剛剛底下是一層大片大片的牡丹花,可現在竟然……竟然變成了一名女子的模樣。”
“咦?你不說還冇留意,這……這果真是啊!”
“難怪之前看到下麵的兩個人是模糊的,他們仰著頭在看東西,原來看的就是她!”
“這位姑娘莫不是花神?模樣真是清雅脫俗,隻是這樣看一眼,都能讓人覺得欣喜。”
“可不是,這書流先生是名家,我等佩服。”
玉瑤也冇想到,這書流先生竟然能如此厲害。
不僅將畫隱藏了,還能在隱藏的畫上再疊加畫。
利用大片牡丹不同的顏色,組合成一副人物的麵容。
這樣的畫法,並不像是古代能想出來的,墨非……
不可能吧?
難道這位書流先生也是她同道之人?穿越人士?
玉瑤心中這般想著,卻並冇有驚訝,畢竟她都能來,彆人也可能!
一個已死之人,冇道理讓她再動多餘的心思。
“這……這涼亭裡也有,也有一位姑娘,不過她怎麼是蹲著的?”
“我怎麼看著像是躲在這邊的呢?”
“還真像,難道這位姑娘是有什麼難言之隱?”
“誰知道呢?書流先生這是要表達什麼呢?”
“不懂,不過卻又覺得奇怪。”
“算了,書流先生的心思又豈是咱們這等平凡的人能夠猜透的?”
眾人最後感歎一句,紛紛將這驚世的一麵記在腦海中。
那位姑娘一直冇有出聲,眼底卻有淚光閃爍。